第三十一章(H)
被他当场抓了现行,她脸上却无丝毫悔改之意,倒是让他称奇,胆敢在他面前装虚作假之人可都在天牢的号子里铁锁加身着。 他捏起她玲珑的下巴,对上她累教不改的眼。他明知她百依百顺的面具下,藏着油瓮里捉鲇鱼一样难抓的心,却仍心焦地想要逼她正视于他。 “为何要骗我?” 她佯装不知就里,心想他这般目达耳通,未必就瞧不出来她的不乐意。她好不容易脱离徐家母子,却被他算计卖身;她哥哥当众大街下跪求他放她自由,他却装聋作哑。 他回回皆是如此,明知自己不愿,却硬要强求,到头来还要怪她不给他一张笑脸。她如今虽是自己也做不得自己主的奴藉,但也不愿回回遭他作践。他这种教人捧惯了的高门公子,最好惹得他厌烦,见异思迁,马上把她抛之脑后最好。 要是平日里,她总要替恩客挽回些颜面,为他找个台阶下,才不至于将事情弄得过僵。可今日就她就是硬扛着不肯吭声,两人之间如隔了座冰山。 王之牧瞧了瞧她因不施脂粉而更显白净的侧脸,心下却又一软。他兀自担心了两日,她个罪魁祸首倒像无事人似的,这小娘子着实可恶,可此刻她安安静静坐着,却又叫他毫无招架之力。 只听耳畔传来轻叹,姜婵本欲讷讷张口,却又想到多说多错,遂闭口不语。 王之牧终究不是个喜欢底下藏污纳垢之人,他心一横,将她身子掰过来,他手劲贼大,姜婵只觉得腰间一紧,整个人已被他牢牢桎梏在臂间动弹不得。 “我的话你还没答,婵娘,你为何要再叁骗我?”他厉了语气,故意大言相骇,非要从她嘴里逼出一句真话来。 她垂眼又扬起,再看他时眉眼已带了魅色,轻唤他:“元卿。” 他一愣神,便被她两片朱唇衔了下唇,一对软软雪脯在他胸膛紧擦,四处点火。他喉结一动,她心中大喜,他一贯最爱她柔顺讨好的模样,这一回又叫她险险逃过。 她眼尾那抹得色自是逃不开他洞察一切的眼,她这般聪慧,恐怕早就琢磨透了他这个人。往日他爱极了她的顺服,在此情此景下竟可憎起来。 遂又握紧她颈子,逼她一双眼躲藏不得。她的小心思瞬间无所遁形,被他瞧得无所适从。 “大人,您弄疼奴婢了。”她不快地扭头要抛开,却被他桎得更紧。 “说。今日你不说,我便不放你。”她缄口不言,仍是避开目光。 他见她这副掩耳盗铃的姿态自是恨得牙痒,却又奈何她不得。她身怀太多秘密,他多的是耐心一一撬开,可她畏而不敬他,总有诸如这般冥顽不灵,惹他怒气上涌的时刻。 她留着满腹的秘密要与谁说?二人已亲密无间,她为什么不能对他袒露无遗,非要逼他猜? 真是坏透了的小娘子。 打也打不得,骂也骂不得,只能…… 姜婵只看到他眼中黝黑更近了些,便叫他堵了唇,铺天盖地的霸道席卷而来。他似一头豺狼般凶恶,噬咬着她,狠啃着她,不多一会儿她只觉得唇瓣发肿,舌头发麻。 昏昏沉沉间又被他压在身下,扯开她的衣领,将头埋在她胸前。 她被他吃得手脚俱颤,双唇、下颌、脖颈、胸乳全是水泽,像是被滴流口水的淫兽奸污过了一番。 他这才抬身,脱下裤子,挺出一杆勃勃雄立的肉枪。 姜婵一见他这架势,便翻身想逃,却被他扯住了脚拖回,一手扶着阳具,一手掐住她两颊,欲要往里送。 她的眼睛因充斥着不忿的怒火而异常明亮凶狠,他想,如果她不那么倔,似娇娘一般饧眼地透出惊恐而泪水盈盈向他求饶,他反倒会意兴索然。 王之牧沉醉的双目俯视着她的蹙额,接踵而来会如何呢?眼睁睁任由自己将阳具一点点推进她喉咙的深处,他终归是凡人,始终度不了自己恶趣,越发笃定自己似一条冷血的蛇缓慢地钻进她的深处,犹如确认领地一般,不紧不慢地深入。 她会如何?俯首帖耳地忍受着尺寸颇为壮观的阳具撑得她的嘴变形,喉中被他的筋肉阻塞得反胃、白眼翻起,嘴角溢出无法吞咽的晶莹津唾。 他腻了,他不想再看她忍着不适、假意顺从讨好,带着一闪而过的狡黠舔食阳具。 他一反常态、越发丧心病狂,再往里,再往里,她不推拒就是还承受得住,直到那纤细得一手可折的颈子清楚地被顶出他的轮廓,直到两枚精囊公平的得到她樱唇的爱抚。 “……呃……唔……!”她痛苦的呜咽可真是在他的亢奋上火上浇油啊。 她挣扭得疯狂,被逼急了,隐隐泛白的眼睛钻出一丝自救的凶狠,他直觉不妙,随即最脆弱的器官上传来尖锐的疼痛,疼到他身心皆麻,扯得他所剩无几的神智回归,他清醒了。不过,他变态的明白,方才是乐大于痛的。 姜婵狼狈地爬进罗帐深处,将那股已经涌到喉咙的呕意咽下,这才喃喃道:“我不喜欢,我讨厌。” 终于逼出了她的一丝真心话。 他当然一早便知她不喜,起初他以为床笫间是自己在发泄兽欲,可后来发现她未必没有法子操控他。 他曾经沾沾自喜,对于他失控的粗暴,事后一套头面、一张银票、一盒金珠便能轻易弥补,二人心照不宣。她似乎对风月从不矜持,他主攻,她便承受,这便是二人磨合下来的相处之道。 可不知何时起,他只觉得自己的喜怒哀乐有大半都攥在了她的手中,全凭她一个眼神、一个动作收放自如的拿捏,半点由不得自己。 她的喜好反倒支配了他的喜怒哀乐。 可她一句不喜,便瞬间浇灭了他的欲火。 姜婵见他面上欲色褪去,心下松了口气,可没多久她就嗟悔了,近日她是怎么回事,在他面前怎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? “过来。”王之牧觉得自己的语气还颇为正常。 “……”回应他的是她无声的拒绝,缩在床脚,浑身拒绝再度接近他。 “过来。”他加重了语气,越发觉得自己十恶不赦,欣喜地看到她缩成更小一团,越是拒绝,他越是亢奋。 “大人,奴婢今日身子不适……求您了……”她把头埋在膝间,徒劳地试图不理不睬。 “过来。”他的语气中笑意全无,他可真卑鄙,因他打心底便清楚明白,方才那冷血残忍的语气是自己对着罪大恶极的阶下囚时才有的嘴脸,他竟把牢狱里的嗜血罗刹带进了罗帐里,用在一个玉软花柔的小娘子身上。 虽然她被他欺辱,虽然颇受折磨,但恩客的一切命令皆是宗旨,而自己只能选择服从。 她瑟缩的身体终于有了变化,好半天她才姗姗坐回他身前,神情悲壮,似是即将赴死的被擒小兽,满眼皆是不愿。 随即,他的手满意地摸到她腿内濡湿一片,明明是喜欢这般粗暴扭曲的快感,对他而言,插她上面同插她下面一样令他兴趣盎然。他的手指碰触她的那一刹那,她发白的脸肉眼可见地颤了一下。 “你既不喜,下回就亲口同我说清楚。”他颇为得意地笑了笑,温柔的声音带着令她起鸡皮疙瘩的凌厉。 “真是癫病不浅。”姜婵暗骂,明知自己不喜,明明蹂躏得她苦不堪言,却偏要按着她的头逼她说出违心的话。 他如今倒是有了心情细细抚摸她的发顶,似是安抚一只刚驯服的宠物。 “婵娘,以后你的心腹之言就要如这般一一说给我听。”姜婵听得磨牙,疯子一样,你不是想要听真心话吗? 一举眉,一转眼,她扑到他耳边,悄悄道:“奴婢既为大人吮阳,大人也要为奴婢舐阴,这方为公平。” 此等惊世骇俗之语,令王之牧这素来淡定从容之人,亦是难得地变了颜色。他胸中涌起又惊又耻之感,顿觉啼笑皆非,又觉荒唐可笑。 姜婵也知似王之牧这般外人瞧着风光霁月之人,要他去做那青楼嫖客都不愿做的低亵之举,便是天方夜谭了些。可她这回就是要无理取闹,逼得他扬眉瞬目,再不敢提起。 她这话说得他有些不乐,他又不是那无脑禽兽,床帏间与她说些荤话助兴也算是风月雅事一桩,可古往今来哪有男子为女子舔穴之理。 他扶住她双肩,义正言辞道:“婵娘,改日我差个嬷嬷过来教你一些规矩,有些事,在京中是做不得的。” 他此刻阴茎勃然对着自己说出这番话,他竟有脸! 姜婵今日跟这个装模作样的老学究杠上了,眨眨眼,信口雌黄道:“可是奴婢爹娘皆是如此教导奴婢的,男儿能做得的事,女子也能为之。奴婢既能为大人在被窝内咂鸡巴,大人为何不可为奴婢行同等之举?” 姜婵故意混杂了市井的粗言秽语,赌的就是他平日里谨言慎行,对床笫之欢讳莫如深,如此这般,他便不敢再当她的面再提这一遭。 向来谈辞如云、云垂海立的国公爷此生第一回在一名女子面前露出生涩的样子,那些连想象半分都是罪恶的画面,却被她直截了当地宣之于口。 他钳口结舌了半日,只吐出四字:“不知所谓!” 姜婵虽明白自己方才不分青红皂白所说的为胡乱之语,却也被他臊得脸颊火辣。但吵架上头,她是死活不肯认错的,遂梗着脖子不肯松口,双目被气得飞火,才忍不住对他念了一句:“老古板!” 话音刚落,她便自毁失言,但转念一想,闹都闹了,今日不如闹到底。她遂壮了贼胆,硬着头皮跟他杠下去。 姜婵还是第一回如此公然顶撞他,王之牧一时瞠目结舌,好半晌才憋怒道:“大胆,不容你胡闹。” 然后甩袖离去。 姜婵差点忍俊不禁,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身处庄肃的庙堂之上呢,还不容胡闹。 不过她忍住笑意,面色不改地理好衣衫,走到院子里去看那个在廊前踱步几圈,又去而复返的高大身影,福了福身对着他大声道恭送,令他俊脸微红,无颜再返,只好落荒而逃。 她暗中发笑,老古板,看我不气死你!